2歲男童患白血病 80后父母一貧如洗
【byb.cn 】(來源:新華網(wǎng)) 陳湖亮,惠州人,29歲,在廣州念的大學(xué)并安家落戶,是廣州南沙港一貨運公司的貨運組長。2012年陳湖亮的媽媽被確認(rèn)為乳腺癌,經(jīng)過治療后慢慢好轉(zhuǎn)。然而,今年9月兒子突然患上白血病,接連而來的打擊讓這名80后白領(lǐng)猝不及防:"以前經(jīng)常在報紙上看到白血病的報道,根本沒想到會發(fā)生在自己兒子身上。"廖騰光/文
小年年在今年9月份被診斷為白血病L2型,免疫能力非常低,一整天里只有傍晚能夠出去散5分鐘步,然后回重癥監(jiān)護病房休息。
因害怕人太多對病人造成細(xì)菌感染,病房內(nèi)只能留一名家屬,陳湖亮呆在走廊里吃飯,小年年則在病房內(nèi)由妻子馬偉霞照顧。陳湖亮現(xiàn)在一個月能拿三千多工資,母親治療乳腺癌的費用已經(jīng)讓他欠了不少"外債",小年年的病則讓家里的經(jīng)濟狀況更加雪上加霜。
飯菜是由大病初愈的母親做好,再坐一個小時公交從家里帶到醫(yī)院,可能怕別人覺得他吃得不好,陳湖亮笑了笑:"咸魚比較開胃嘛。"大四的時候公司到陳湖亮所在的學(xué)校舉行招聘會,500多個同學(xué)爭奪20多個崗位,最后陳湖亮把握住了機會。工作五年,陳湖亮被提拔為貨運組組長后不久,母親被確診為乳腺癌。
兒子小年年已經(jīng)兩歲10個月,卻一直自稱"我兩歲半"。今年9月以來小年年一直都在住院,頻繁的化療讓他的頭發(fā)都掉光了。白血病人吃東西有很多禁忌,小年年平時多吃粥和面這種易消化的食物。10月30日中午12點,看到奶奶帶過來的粥面,小年年說:"我要吃雞腿。"
陳湖亮的妻子是大學(xué)同班同學(xué),他笑稱他們倆是QQ聊天"聊出了感情",后來陳湖亮約她出來當(dāng)面表白后一直走到了現(xiàn)在,是班中"唯一的一對"。自從母親患病后,當(dāng)時是公司文員的妻子辭職專心照顧媽媽,現(xiàn)在則住在病房里全天候照顧小年年。"結(jié)婚這么久,也沒過上什么好日子,我對不起她",陳湖亮說。
小年年絕大部分時間都要呆在有空氣過濾裝置的病床上,爸爸朋友送的平板電腦是他最喜歡的玩具。每兩到三天醫(yī)院都會給小年年抽血檢查,同時還要做"骨穿"、"腰穿"等各種檢查。有時候抽血護士怎么抽都抽不出來,陳湖亮看兒子痛苦地在床上掙扎會默默走出病房。"我寧愿上一個月晚班也不想呆在醫(yī)院里,無能為力的感覺太難受了",他說。
10月30日早上9點,廣州柯子嶺一間出租屋里,買菜回來的奶奶正在刨萵筍,身后的瓦煲有剛熬好的湯。去年得了乳腺癌后,奶奶半邊乳房被切掉,現(xiàn)在左臂依然沒什么力氣。奶奶現(xiàn)在每天六點起床買菜,做好一天的飯菜再坐一小時的公交車送到醫(yī)院。"我自己也是病人,不過也是沒辦法",57歲的奶奶說。
客廳里,剛下夜班的爺爺正在閉目養(yǎng)神。2003年供銷社解體下崗后,爺爺沒有再工作,但孫子的病讓他不得不繼續(xù)打工:在新塘一個牛仔褲工廠當(dāng)夜班保安。奶奶身體還不是很好,爺爺每天都跟她一起去送飯。"(奶奶)八次化療只做了六次,每次化療要八千,沒錢了",爺爺說。
做好飯菜后,奶奶挑出比較小的青菜放在飯盒里:"方便他(小年年)吃嘛。他出生后啊,說的第一句話就是‘阿嫲‘,之前我們也睡一起的。"說完又補一句:"以后歡迎你來作客,他們兩公婆現(xiàn)在這么忙,我們是好久沒好好聊天了。"
化療除了脫發(fā)這個副作用,小年年的嘴巴里也長了不少潰瘍。10月28日晚,小年年張開嘴巴讓媽媽檢查。"有一天醫(yī)生跟我說(小年年)可能不行了,當(dāng)時我就哭了,想把家里的玩具全部拿過來讓他看一眼",媽媽說。
病房里的生活比較單調(diào),除了散步,小年年還有一個消遣就是站在凳子上看床外的車。"奔馳啊寶馬啊,這些汽車牌子他都很熟了。他很喜歡看醫(yī)院附近工地的鉤車工作,也喜歡看路上的公交車走來走去",爸爸說。
這些天小年年因為化療半夜都會咳個不停,媽媽晚上都要照顧他而睡不好。10月30日上午11點半,媽媽用手機上網(wǎng)查白血病人飲食的注意事項,一旁自己套著化痰器的小年年湊過來說:"媽媽你在看什么?"
10月28日晚上7點半,小年年一直在嘟囔:"我要照B超,我要照B超。"一旁的爸爸只能一邊撫摸一邊安慰:"好,爸爸一會帶你照。""以前照B超就知道為什么會肚子疼了,但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沒效果了",爸爸說。
醫(yī)院14樓除了小年年還有不少重癥兒童,10月28日晚上8點,兩名光頭小孩在走廊玩鬧。除了掉頭發(fā),化療的副作用還能使人變胖。
10月28日晚上6點半,小年年吵鬧著要吃肉丸面,一旁的媽媽說:"這么晚了店鋪都關(guān)門了,上哪里去買肉丸面?"小年年不依,開始掉眼淚。"不敢隨便在外面買東西回來吃,怕加了亂七八糟的化學(xué)品",媽媽說。
晚上8點鐘在醫(yī)院走廊散步的時候,小年年又開始耍小脾氣"要吃肉丸面",媽媽假裝不理他讓他一個人呆著:"再不回去媽媽不理你了???"第二天一早,奶奶帶來了自己親手做的肉丸面。
因免疫力太弱,小年年不能跟其他醫(yī)院孩子一樣在玩具房玩,他只能被爸爸抱著遠遠地看一看。"孩子雖然小,但其實懂得不少。我們都盡量在孩子面前笑,讓孩子覺得爸爸媽媽一直很堅強",爸爸陳湖亮說。
要治好小年年的病,除了要有合適的骨髓,還需要幾十萬元的費用。10月30日中午12點,爸爸喂小年年喝調(diào)好的藥水。"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能撐多久了",陳湖亮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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